三
小時候,他的名字叫“繼革”,爺爺取的。方言念起來有點像“及格”。
他從小就很懂事。鄰居詹奶奶家的衣服要被雨淋了,他就大喊:“奶奶,奶奶,快收衣服。”
看到詹奶奶在搬煤球,他就說:“奶奶,我來幫你提。”看他搬得滿頭大汗,詹奶奶很心疼。他卻說:“奶奶,沒事,我長大了,有力氣。”
詹奶奶看著小繼革,開心地對他說,你這么懂事呀,不應該叫“及格”,應該叫“滿分”!
高中,班里從陜西轉來一個女同學叫唐卓然。陜西話和湖南話差別很大,唐卓然聽起課來有些吃力。
祖籍山東的他,主動充當“翻譯員”“講解員”,還幫唐卓然整理筆記。
唐卓然在學校運動會上跑步得了第一,大家歡呼雀躍。他高興地跑上前去想和大家一起擁抱唐卓然,突然發現男女有別,只好聳聳肩,站在一旁樂著。
當了教導員,他一直很關心自己的士兵。
戰士唐兵訓練摔壞了腰椎,送到省城去治療,他幾次跑到省城去看他。
一次唐兵父母沒在身邊,唐兵躺在床上,憋得著急上廁所。
他看到了,二話沒說,拿起大便器,托起唐兵的腰,一直等到他解完,還把大便器拿去廁所沖了個干凈。
他走了,戰士胡鵬想起他就淚眼模糊:“我們都舍不得他走。他常常和我們打籃球。我們新兵,很多東西不了解,他都手把手地教。我根本就沒想到他會離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