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地鐵里、公車上,廣告、新聞和人們所談論的,涉及最多的除了買房、買車之外就是工資和獎金。在北京工作的人中,“最不幸”的要屬那些都沒有北京戶口的“雙非”家庭或情侶。而好在我的那些同事們至少伴侶的其中一方都有“京籍”,正是這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北京戶籍,促使他們有了留在北京生活的動力,而這種動力同時卻又把他們帶入了另一個難題。
就好比游戲升級一樣,擁有北京戶籍證明你已經順利通過了 基礎關卡的挑戰,回報你擁有購買住房和私家車搖號的資格,但是同時也意味著你必須付出更多的金錢和努力。終于,陸陸續續有同事通過親人襄助、自己積蓄和房屋貸款買到了屬于自己產權的住房,雖然聽上去只有70年而已。到了此時,供房貸便成為工作的終極目標,為了達成它,同事家庭的雙方必須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當中。
我必須承認,將身份重新轉換成學生之后,使我暫時可以拋開那些因為在北京生活所帶來的物質上和精神上的焦慮。在臺灣的校園里,我又開始重拾作為學生所需要思考的學術問題,志業上的興趣和理想逐漸又開始復蘇,一邊呼吸著新鮮的空氣,一邊踩著腳踏車穿過椰林大道,坐在圖書館前面曬太陽,耳邊吹來南國的風。曾幾何時,這種帶有“腐朽浪漫”的情調又慢慢滋生開來。
再次見到同事,臺北的生活已經使我有點忘乎所以。我幾次試圖勸說同事重新回到大學,再一次選擇自己的生活時,一些同事高興的告訴我,他們的收入已經有所增加、承租的房間已經由地下室搬到地上、不用再每天早晨5點半起床之后,我決定閉上嘴巴,不再堅持勸說,因為這個游戲似乎注定必須一直玩下去,不能再回頭了。
坐在離開北京的高鐵上,我問自己是否還會再回北京工作?我不知道答案,也許終究有一天,還是會放棄奢侈的理想,回到現實的未知叢林。但是至少現在,我還想多保存它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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