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嘴八舌之后,老阿嬤仍舉著花生瓶,瞇瞇地笑著。我這才看清她白皙清瘦的臉上,布滿細細、柔和的皺紋;齊耳鬢的白發;灰白布衫的高立領圍住她布滿皺紋的脖子;薄薄的雙唇輕抿,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兩紋彎彎細長的眉毛下,雙眼閃著光。
我們買了一瓶。阿嬤和我們揮揮手說聲“謝謝”轉身,像來時一樣,輕輕地走了。不知她從哪里來,帶著她的花生米,又要到哪里去?
隔天在臺灣最南端貓鼻頭巖崖上和南灣磁藍色的海水里耗盡體力。晚上回到高雄,個個如餓獸。在臺灣的最后一晚,大伙再次奔向愛河邊的海鮮排檔,推杯把盞,大快朵頤。
夜深人靜,一陣輕快的摩托車聲由遠而近,在排檔門口戛然而止。有人眼尖:“看哪!賣花生的老阿嬤又來啦,還騎摩托車咧!”眾人先吃一驚,隨后歡呼起來:“哇塞,阿嬤太酷了!花生米太好吃了!再來一些……”阿嬤從車把上解下布提袋,緩緩走來,笑盈盈地攤開雙手:“只剩兩瓶。”“全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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